（向清远送军款途中的焦长明）

1949年，解放军打过长江后，在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的指挥下，乘胜前进，发挥宜将乘勇追穷寇的精神，向江南推进。为了加快解放全国的步伐，焦长明所在的部队昼夜不停，连续奋战。他们攻山头、跨江河，进密林，战海岛，每天既要战斗，又要行军，日行军路程都在百里以上。

由于天天紧张作战，加上条件有限，有时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大家基本没有刷牙，洗脸洗手的机会也很少。过江后战士们就穿一身衣服，天天是和衣而睡，衣服贴在身上雨淋淋、汗溚溚，湿了干，干了湿。到了夜晚，大家累得很，来不及打开背包便倒在地上，你枕着我我枕着你睡着了。有很多时间连睡觉的机会也没有，在行军中只好你拉着我的背包我拉着你的背包边行军边打顿。

南方雨水多，气候暖，空气潮湿，蚊虫也相当多。战士们走在路上，睡在地上，都会受到蚊虫叮咬，再加上经常不洗澡，不脱衣，卫生条件差，体质弱的人甚至晕倒了，很多人都得了病，打摆子（疟疾），身上发烧发冷，病得难受。但是，在困难面前大家没有一个叫苦的，打起仗来仍然像小老虎一样，英勇顽强，向前推动很快，本来是林彪部队应该打攻的地方，也被焦长明所在的四兵团给打下了。林彪为了感谢焦长明所在的四兵团，就给他们送来了一部分黄胺类药物用于治疗打摆子的病，又送来了一部分蚊帐和军鞋。蚊帐数量有限只是能一个班一个，晚上十多个人挤在一起用。由于大家长期不能洗澡、脱衣，身上都有了很大的异味。有时战士们到街上买东西，售货员和路人远远的都会捂住口鼻。这种情况开始大家都不理解，一次焦长明也遇到了这种情况，他就上前询问，说：“老乡，你们见了我们为什么要捂口鼻，卖给我们东西时也要一边捂口鼻一边伸长了胳膊递给我们东西，为啥？是不是我们不好？”老乡们说：“你们解放军好是好，就是身上太臭了”。后来到了广州，哪里的男女更讲卫生，人们都管穿短袖和穿裙子的女人是捞鱼的胳膊过河的腿，摸口红的叫吃屎孩子的嘴。在广州陈赓司令员下令每个官兵发一把牙刷，这样一来，整个广州市的牙膏都买完了还不够发，又买了些刷牙粉。天一下雨饭盒和牙粉就搅在一起，变成了一块泥巴膏，只好丢掉，改用盐巴刷牙。

口臭问题基本解决了，但晚上一个班挤在一起睡觉，身上那个臭劲就更难闻了，打呼噜的、说梦话的加之天气又热，大家都把头伸出来用帽子和毛巾盖着睡。多数人因白天翻山越岭追歼敌人都很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躺下就睡，睡着了也就感觉不到臭。由于人多蚊帐小，经常盖不严，蚊子照样咬。更多的是大家每到一地，由于劳累，根本来不及撑蚊帐就会倒地而睡，所以一开始还撑蚊帐，后来就不撑了，直接躺下睡觉。有的战士为了防蚊虫，就用一块布搭在脸上。焦长明当时在部队上是给营长当文书，后来到团里当计数书记，专门统计各种数字，比如消灭多少敌人，缴获多少战利品，部队人员伤亡、物资供需等统计数据上报司令部。于是，他是和首长一块分的蚊帐。在战斗中，也首长娴撑蚊帐麻烦，以后他和首长一到宿营地也都不撑了，只是用了一块纱布夜晚蒙在脸上遮挡蚊子，白天就塞到腰里行军。

解放军摧枯拉朽式的追歼敌人。解放广州后，焦长明所在的十四军广州城未进就又去解放清远县了。在强大的进攻面前，国民党兵败如山倒连连吃败仗。于是在解放军进攻的地方，来不及逃跑的敌人则化整为零，只要听到我方吹冲锋号就离城而逃隐蔽到了深山老林之中，同共产党和人民群众继续战斗。广西、广东攻开以后，部队仍在继续向解放大西南的方向进军。

前方战事紧张，后方也不平静。由于刚解放，一些国民党的散兵游勇，地方上的土匪反动势力躲在暗处，活动猖獗。他们经常骚扰百姓，危害部队和人民。

接上级通知云贵高原一带粮食收成不好，物资紧缺，前方部队给养供应不上，要留人在清远县一带收购三个月至半年的粮食。根据需要，焦长明所在的团被留下来担任剿匪和筹集军晌的任务，由供给处长带领十来个全副武装的官兵到各家各户进行筹集军需物资，其余人员由团长和政委带领一直进军到广东省北江南岸的木棉村住下。我14军于十月十四日已攻克清远县一个多月了，这时团长、政委收到了供给处长传来的总部通知，前方部队军粮已经用完，，要团部火速送去一些款项用于购置前方急需的粮食、衣物等送往前线。

向清远送军款看似一件小事，但在当时却成了团长政委的大事。一是这边的工作离不开，部队不能撤离。二是如果要派人护送，肯定树大招风，会引起敌特的注意，在运送途中就可能遭遇拦截。护送的人少，又会担心力量弱小危险更大。团长和政委合计，觉得最好是悄无声息的送去，大家都不晓得，敌特也不会引起注意，会更安全。他们觉得，那么这个送款的人起码要具备几个条件：一是政治可靠，对党对组织绝对忠诚。二是要有一定的武艺、很好的枪法和格斗能力。三是脑子聪明，有思维，有计谋，会动脑筋用计巧，最好选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安全把款送到。他们两人比较来比较去，终于有了人选，这个人就是焦长明。

焦长明当时已到连队当了教导员，不是后勤上的人，派他私密送款，团内外的任何人都不会注意到，他很符合团长政委思考的选人条件。经团长、政委两人研究，认为焦长明参军前就有为地下党做秘密工作的经历。他出身贫苦，幼年在家乡塔沟刘昌办的学校读过六年的私塾，在少林寺练过武术，脑子比较灵活。他在多次危难中都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死里逃生，多次立功，是经过考验对党忠诚可靠的同志。送征粮款的任务交给焦长明定能完成任务，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两人商量后，就定了下来，把焦长明找来谈话。焦长明听后，十分担心，他最主要的担心是自己一个人，护送这么巨大的军款责任太大了，如果万一出了问题，完不成任务怎么向组织交待，如何报答承救了自己多次生命的共产党和人民群众？他向团长和政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说：“这任务太重要又太艰巨了，我怕万一有了闪失，对不起党组织，最好是派比我能力更强的人，或者是多派几个人和我一块去。”团长政委说：“这个任务非你莫属，其他人都不如你，特别是你还有少林功夫，这是谁都比不上的。去送款的人也不能多，再多去一个就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多去一个人就和一个班一个连一样，敌特就会跟我们拼命。你一个人，目标小，对完成任务十分有利，你要树立信心，开动脑筋，机智地完成任务，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相信你一定不会辜负党的期望。”说到底，焦长明还是不答应，这时冷了场，团长一拍大腿说：“这样吧，若遇到危险你就马上把款带回来，我们再想办法送。”

见此情景，焦长明马上站起来立正敬礼，说：“我就等着首长这句话了。感谢组织对我的信任，我一定尽力。我保证只要我人在款就在，我与军款共存亡，保证完成任务，把款顺利交到总部。”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圆满完成任务。这时政委高兴地说：“哪就这样决定了，现在去吃早饭，而后准备上船出发。。”饭后开始准备，财会科的老希提着公文包和两个警卫员跟在后面。当时，焦长明身上除了原来缴获日本的小手枪和50发子弹外，团首长又亲自给他配了一支新的冲锋枪和50发子弹，首长把一沓沓纸币包好装进了挎包让他斜挎上，又包了一些缠在他的腰间。大约十二点，团长、政委，又派一个班由团长的秘书带领，护送了5里路来到了北江岸边的码头。团长说：“振起精神”。政委说：“祝你一路平安。”船靠了岸，焦长明登上船出发了，双方敬着军礼一直到船走远看不见了才放下手！

这是一艘客船，船上人很多。船开了，顺水东去，。他警惕地摸着枪和包，但表面显得十分的轻松。他一方面在细心地观察着身边的人，一方面在思考着种种方案。这个时期的江面也不安定，常有江贼出没，他们会在半道上突然出现，拦截客船，索要钱财。由于是顺水而下，船在江上疾驰而行，一直走了半天一夜，焦长明也半天一夜一眼未眨，紧张的神经一刻也没有松驰。

天亮了，船靠近了一个码头，这半天一夜的路程足有千里以上。他上了岸来到广东省清远县的一个江边小镇，在街走了大半天，到处是关门闭户，静悄悄空荡荡的，街上几乎不见人影。他转悠了好几条街，走到一个下坡路时才发现有个饭店开着门便迎上前去一问究竟。一个50多岁老人说，这里刚解放，土匪很多，社会很不安定，也没有生意，于是大家都关门了。焦长明提出想请做碗饭吃，这个老人说：没有菜，焦长明说没菜光饭也可以，于是老板就答应下来，动手生火做饭。焦长明先付了钱，就在这个间隙，他发现对面有个照相馆便走了进去。照相馆的老板忙迎上前去说：“先生，你有什么事吗？”焦长明忙说：“我是部队的前哨人员，来这里看房子，大部队后边马上到。我在对面吃饭，饭还没好，就到这里随便看一下。”他说这话是防止有坏人对他下手，一说有大队人马马上到，坏人就不敢对他动手了。

照相馆的老板领着他察看了一下屋内的情况，焦长明说：“你能给我照张相吗？”老板说：“能。”于是就给他照相。他站好后，老板说：“你的挎包东西太多，把它拿出来些照更好。”于是他便顺手将挎包里的东西取出放在了背后的花盆里。相刚照好，对面餐馆里便喊起来了，说饭已做好，请去吃。于是焦长明便急忙来到餐馆吃饭，吃了饭又走了二里多路到码头上了船。上船后他忙着问船家过江要多少钱，当他从身上取钱时，向腰间一摸，糟了，发现原来满满的挎包却变成了空空的瘪瘪的，包内的钱不见了，猛然想起是忘在了照相馆里。他的神经顿时高度紧张起来，心也高高地提到了嗓子眼处，最重要的东西不在了，这可是个天大的事啊。

说时迟那时快，他顾不得一切了，只见他翻身蹬住船帮奋力一跃，飞一样跳到了岸上。船上的人都惊呆了，船离岸那么远他竟一跃而过……。只见他跳上岸拔腿就跑，快步如箭似的一口气跑到了照相馆的暗室，顺手到花盆一摸，还好东西还在，拿出来一看还原封未动的放在那里。从进门到打到东西仅有几秒钟，当他把钱装进包时，照相馆老板才发现了他，忙问什么东西忘了。他故装镇定地回答：“不值钱的小玩意。谢谢，再见！” 这时焦长明才慢慢平静下来，出门了他的心还在跳，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冒冷汗，衣服也湿透了。他打开胸怀，脱下军帽边走边扇着凉风让汗落干返回到码头，才又登上了另一条前行的船。 

有了这次教训，焦长明学的更加聪明了。他刚上船后便向船家了解敌情。船家告诉他，这里原来住着广东省保安团第一纵队的一个营，还有穿插在曲江典德清远的兵，不久前的十月十九日才被解放军打跑到山里躲起来，有时还经常下山向群众要粮逼款，强迫老百姓给他们送去。焦长明一听，心里有了底。船行驶了一段时间来到一个码头，他便下了船改走山路。下船后他举目四望，只见这里的山并不高，森林也很茂密，心想走丛林会更安全 ，有了上次的教训，再也不敢出差错了。因为是冬天，蚊子和毒蛇都冬眠了，只有两条腿和四条腿的动物，走山路就不可怕了。

 他顺着山路走了一段路程，感到不能再走了。他想：若碰到敌人怎么办？于是就上了右边的丛林地，即能隐蔽自己又能观察路上来往过客。由于是冬天，一天过去了路上行人不多，加之还有土匪和国民党反动残余势力，他不敢白天行走，只能昼伏夜行。白天他潜伏在丛林中，观察地形、道路和行人，夜晚出来找总部的人。第二天他顺着丛林山包向东南方向迈进，晚上坐在有靠背的地方用耳听着四面八方有没有动静。在夜里八九点钟时，，他突然发现山脚下不远处有三处火光。他想可能是被我解放军打败的国民党散兵在吃饭，过会就会上山来。于是，他提高了警惕，立刻提着手枪找个沟坎隐蔽起来精心观察。不一会，火光熄灭了，没了动静，人可能向远去了，这时他的心情才有慢慢安静下来。

时间进入了第三天，他仍然没有找到为前线征粮的后勤部队，心急如焚。他想，是否能平安顺利的完成任务？首长肯定挂念着，我得马上离开这座山岭，尽快寻找。于是，他顺着山路又走了一天。夜色降临了，还是没有找到，只好在山中住下来。这一夜他又想了很多，自己出身贫穷，从小就卖给了别人，那时卖一个人的价钱还不如一个牛马的价钱多。自己从小长的聪明，爹妈舍不得卖掉，那是实在没办法了。在卖掉的那一天，自己跪在母亲面前告别，妈妈哭得死去活来，求爹不要卖，可父亲为了救我三哥实在没有办法，也向母亲跪下磕头。自己身上穿的全是破衣服，母亲想找一件好衣服也找不来。上衣是大姐出嫁时给我做的一件蓝布衫，连肚脐眼也盖不住。裤子是三哥被抓壮丁时穿的短裤，只到膝盖以上。连个破帽子也没有，离开母亲时是一步一回头。这些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深深地打上了烙印。之后又想到了我们的党，从弱到强风风雨雨28载，自己受党教育多年，能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明天一定要找到总部收款的人，完成组织上交给自己的任务。

想着想着又迎了第四天，他小心翼翼地一边躲藏一边寻找。夜幕降临了，他抬起头向左右看了一遍，发现南方的天空是亮的。猛然想到那里可能是广州市，方向是南边，不能再向南走了，应该向东北方向走。于是，就连夜披着星星向山下走去，由于忙于赶路，脚下突然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破了，脱下鞋子一看鲜血直流，就顺便抓了一把土揉成面按了上去。东方露出鱼肚白时脚上的血已经止住，他就把洗脸毛巾一撕两半包住脚的前半部，砍了根树枝做拐杖拄着下到了山脚。

这时，他看到几户人家，村头粪堆上有只破皮鞋就拿起来带在了身上。进了村子后，他向老乡借了把斧头把破皮鞋的皮子砍下一块垫到了被刺破的鞋子底内，走起路来好受多了。归还斧头时看见两三位老大妈在那里，他便忙向她们敬了个军礼，说了声谢谢。大妈们听不懂北方人讲话，也可能是把他当成了国民党军，一个个都吓的往后退。这时，他招招手向她们说：“我们是毛主席领导的人民解放军，是打国民党军队的。”大妈们仍然听不懂。这时焦长明想，他的任务不是向群众做宣传，是找部队，于是他向老乡敬了军礼后便来个向后转，朝着东北方向走去。

他一拐一拐的从这个村找到那个村，又从这个寨找到那个寨，一连找了三天三夜，终于在一个村里看到有不少的男男女女有说有笑地走来。这时他喜出望外，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为了吸取上次的教训，他站在路边观察了一下，让这些男女过去。他心想这七八个人中虽然有一半是女的，但是如果向自己动起手来也是难对付的。他提高了警惕做好了准备，一旦他们敢动手就和他们拼了。他思忖着，这些人见他一拐一拐的这些人把自己当成国民党伤兵给收拾了？如果他们要问自己为什么不走，我就说是在等后边的同志。  

还好，这群人在经过时既没有问他也没有回头就过去了。当这些人向前走后，焦长明也远远地跟在他们后边来到了村内。这时，他第一眼就看到一个粗脖子的河南籍战士背着步枪在站岗，便急忙走上前去寻问：“同志，你是不是警卫团的？”那位同志说：“是呀！我认识你，你不是我们团的焦书记员吗？”焦长明赶紧说：“是，是”。焦长明心中如释重负，喜不可耐，终于见到应找的部队了。他紧接着问：“老处长在哪儿？”那位同志就直接把他领到了要找的处长那里。

处长见了他感到惊奇，忙问：“你咋来到这里了?”焦长明拍拍身上的挎包说：“我是奉命来找总部送征粮款的呀！”处长一听高兴地跳了起来：“太好了，你真是雪中送碳啊!”又问他：“你的脚怎么了?”焦长明说：“在送款的途中我大路不敢走,夜间翻山越岭看不清路被尖锐的树桩扎伤的。”处长就赶紧叫卫生员过来给他包扎。焦长明说：“血已经止住了不忙包扎，现在就是肚子饿，我五天才吃了两顿早饭。”处长马上叫炊事员拿来了吃的，只见他狼吞虎咽的边吃饭边流泪。处长就问他：“你这眼泪是喜还是悲？”焦长明说：“是高兴，是激动，历尽千辛万苦我总算找到了总部的人了。”，见了首长后他就原封不动地将巨额军款按编号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整整十包从挎包里拿出来，然后又从身上原封未动的掏出藏在衣服里的两包共计十二包上交给了总部。总部验收后，给他开了收据盖上了公章，就这样他独自一人历尽艰险，行程千余里神不知鬼不觉的胜利完成了运送巨额军款的光荣任务。

军款上交后，焦长明被留在总部帮忙。总部用这些款购置了大量的粮食和军用物资，十天后满载军用物资的船只向部队作战的前方驶去，焦长明也随船而行。船又逆水而上来到了他照相的码头休息，焦长明趁机向首长请了假，上岸到照相馆取回了自己的照片。这行次运送军款的行动也让焦长明终生难忘，多年后，他一直是逢人便讲。对于这次照相他于1949年12月归纳了两句话：“孤胆军人武术身，千里送款值千金；重任在肩心莫慌，逢匈化吉深教训。”2016年10月，在我们去云南看望焦老时，他又对我讲起了这件事。讲述中，他激动的心情难以抑制，几次老泪纵横，放声大哭，战争年代的艰苦，送款任务的危险使他惊魂难定。这是他人生中的又一次化险为夷，也使我们更加体会到今天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

我问他：“这次完成任务，您是不是又记功了。”他说：“没有，团长、政委给我谈了，说我这次任务虽然完成得很漂亮，但是只能当作一个无名英雄。因为这次行动是一次秘密行动，不能对外公开。”虽然没有记功，但是焦老说这也是很值得的，团长政委对他很认可。解放后长期以来，团长政委都与他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把他当作了自己的亲密战友，当作了自己的知心朋友，常来常往，亲密无间。